春秋传奇:先轸设计,崤山败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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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标题:春秋传奇:先轸设计,崤山败秦

  

春秋传奇:先轸设计,崤山败秦 -第1张图片-大千世界


  晋襄公在曲沃殡宫守丧,闻谍报:“秦国孟明视将军,统兵向东去,不知何往?”

  襄公大惊,即派人召群臣商议。先轸预已打听明白,备知秦君袭郑之谋,遂来见襄公道:“秦违蹇叔、百里奚之谏,千里袭人。此卜偃所谓‘有鼠西来,越我垣墙’者也。急击之,不可失!”

  栾枝进言:“秦有大惠于先君,未报其德,而伐其师,放先君于何处?”

  先轸道:“此正所以继先君之志也,先君之丧,同盟方吊恤之不暇。秦不加哀悯,而兵越吾境,以伐我同姓之国,秦之无礼甚先!先君亦必含恨于九泉,又何德之足报?且两国有约,彼此同兵。围郑之役,背我而去。秦之交情,亦可知矣。彼不顾信,我岂顾德?”

  栾枝又道:“秦未犯吾境,击之不是太过?”

  先轸曰:“秦之立吾先君于晋,非喜晋也,而是以自辅。君之霸诸侯,秦虽面从,心实忌之。今乘丧用兵,明欺我之不能庇郑也。我兵不出,真不能矣!袭郑不已,势将袭晋,谚云:‘一日纵敌,数世贻殃。’若不击秦,何以自立?”

  赵衰道:“秦虽可击,但吾主守丧之中,遽兴兵革,恐非居丧之礼。”

  先轸道:“礼,人子居丧,寝处苫块,以尽孝也。翦强敌以安社稷,孝孰大焉?诸卿若云不可,臣请独往?”

  胥臣等皆赞成其谋。先轸遂请晋襄公带孝领兵。襄公曰:“元帅料秦兵何时当返?从何路行?”

  先轸屈指算之道:“臣料秦兵,必不能克郑。远行无继,势不可久。总计往返之期,四月有余,初夏必过渑池。渑池乃秦、晋之界,其西有崤山两座,自东崤至于西崤,相去三十五里,此乃秦归必由之路。其地树木丛杂,山石崚嶒,有数处车不可行,必当解骖不走。若伏兵于此处,出其不意,可使秦之兵将,尽为俘虏。”

  晋襄公曰:“但凭元帅调度。”

  于是先轸派其子先且居,同屠击引兵五千,伏于崤山之左;派胥臣之子胥婴,同狐鞫居引兵五千,伏于崤山之右;候秦兵到日,左右夹攻。派狐偃之子狐射姑同韩子舆,引兵五千,伏于西崤山,预先砍伐树木,塞其归路。使梁繇靡之子梁弘同莱驹,引兵五千,伏于东崤山。只等秦兵尽过,以兵追之。先轸同赵衰、栾枝、胥臣、阳处父、先蔑一班宿将,跟随晋襄公,离崤山二十里下寨,各分队伍,准备四下接应。

  秦兵于春二月中,灭了滑国,掳其辎重,满载而归。只为袭郑无功,指望以此赎罪。时夏四月初旬,行及渑池,白乙丙对孟明视说:“此去从渑池而西,正是崤山险峻之路,吾父谆谆叮嘱谨慎,主帅不可轻忽。”

  孟明视道:“吾驱驰千里,尚然不惧,何况过了崤山,便是我秦境。家乡靠近,缓急可恃,又何虑哉?”

  西乞术道:“主帅虽然虎威,然惧之无失。恐晋有埋伏,卒然而起,何以御之?”

  孟明视道:“将军畏晋如此,吾当先行。如有伏兵,吾自当之!”

  于是派遣骁将褒蛮子,打着元帅百里旗号,前往开路。孟明视做第二队,西乞术第三队,白乙丙第四队,相离不过一二里之程。

  褒蛮子惯使八十斤重的一柄方天画戟,抡动如飞,自谓天下无敌。驱车过了渑池,望西路进发。行至东崤山,忽然山凹里鼓声大震,飞出一队车马,车上立着一员大将,当先拦路,问:“汝是秦将孟明视否?吾等候多时矣。”

  褒蛮子道:“来将可通姓名。”

  那将答:“吾乃晋国大将莱驹是也!”

  褒蛮子道:“教汝国栾枝、魏犨来到,还斗上几合戏耍,汝乃无名小卒,何敢拦吾归路?快快闪开,让我过去。若迟慢时,怕你捱不得我一戟!”

  莱驹大怒,挺长戈照蛮子劈胸刺去。褒蛮子轻轻拨开,就势一戟刺来。莱驹急闪。那戟来势太重,就刺在那车衡之上。褒蛮子将戟一绞,把衡木折做两段。莱驹见其神勇,不觉赞叹一声道:“好个孟明视,名不虚传!”

  褒蛮子呵呵大笑:“我乃孟明视元帅部下牙将褒蛮子便是!我元帅岂肯与汝鼠辈交锋耶?汝速速躲避,我元帅随后兵到,汝无噍类!”

  莱驹吓得魂不附体,想道:“牙将且如此英雄,不知孟明视还是如何?”

  遂高声叫道:“我放汝过去,不可伤害吾军!”

  遂将车马约束在一边,让褒蛮子前队过去。褒蛮子即差军士传报主帅孟明视,言:“有些小晋军埋伏,已被吾杀退。可速上前合兵一处,过了崤山,便没事了。”

  孟明得报大喜,遂催趱西乞白乙两军,一同进发。

  且说莱驹引兵来见梁弘,盛述褒蛮子之勇。梁弘笑道:“虽有鲸蛟,已入铁网,安能施其变化哉?吾等按兵勿动,待其尽过,从后驱之,可获全胜。”

  再说孟明视等三帅,进了东崤山,约行数里,地名上天梯、堕马崖、绝命岩、落魂涧、鬼愁窟、断云峪,一路都是有名的险处,车马不能通行。前哨褒蛮子,已自去得远了。孟明视道:“蛮子已去,料无埋伏矣。”

  吩咐军将,解了辔索,卸了甲胄,或牵马而行,或扶车而过。一步两跌,备极艰难。七断八续,全无行伍。有人问道:“秦兵当年出行,也从崤山过去的,不见许多艰阻。今番回转,如何说得这般?”

  这有个缘故。当初秦兵出行之日,乘著一股锐气,且没有晋兵拦阻,轻车快马,缓步徐行,任意经过,不觉其若。今日往来千里,人马俱疲困了,又掳掠得滑国许多子女金帛,行装重滞。况且遇过晋兵一次,虽然硬过,还怕前面有伏,心下慌忙,倍加艰阻,自然之理也。

  孟明视等过了上天梯第一层险隘,正行之间,隐隐闻鼓角之声,后队有人报道:“晋兵从后追至!”孟明视道:“我既难行,他亦不易。但愁前阻,何怕后追?吩咐各军,速速前进便了!”

  教白乙丙前行:“我当亲自断后,以御追兵。”

  又蓦骑马过了堕马崖。将近绝命岩了,众人发起喊来,报道:“前面有乱木塞路,人马俱不能通,如何是好?”

  孟明视想:“这乱木从何而来?莫非前面果有埋伏?”

  于是亲自上前来看。但见岩旁有一碑,镌上五字道:“文王避雨处。”

  碑旁竖立红旗一面,旗竿约长三丈有余,旗上有一“晋”字。旗下都是纵横乱木。孟明视道:“此是疑兵之计也。事已至此,便有埋伏,只索上前。”

  遂传令教军士先将旗竿放倒,然后搬开柴木,以便跋涉。谁知这面晋字红旗,乃是伏军的记号。他伏于岩谷僻处,望见旗倒,便知秦兵已到,一齐发作。秦军方才搬运柴木,只闻前面鼓声如雷,远远望见旌旗闪烁,正不知多少军马。白乙丙且教安排器械,以为与晋军冲突之计。只见山岩高处,立着一位将军,姓狐名射姑,字贾季,大叫道:“汝家先锋褒蛮子,已被缚在此了。来将早早投降,免遭屠戮!”

  原来褒蛮子恃勇前进,堕于陷坑之中,被晋军将挠鉤搭起,绑缚上囚车了。白乙丙大惊,使人报知西乞术与主将孟明视,商议并力夺路。孟明视看这条路径,只有尺许之阔。一边是危峰峻石,一边临着万丈深溪,便是落魂涧了,虽有千军万马,无处展施。心生一计,传令:“此非交锋之地。教大军一齐退转东崤宽展处,决一死战,再作区处。”

  白乙丙奉了将令,将军马退回。一路闻金鼓之声,不绝于耳。才退至堕马崖,只见东路旌旗,连接不断,却是大将梁弘同副将莱驹,引着五千人马,从后一步步袭来。秦军过不得堕马崖,只得又转。此时好象蚂蚁在热盘之上,东旋西转,没有个定处。

  孟明视教军士从左右两旁,爬山越溪,寻个出路。只见左边山头上金鼓乱鸣,左有一枝军占住,叫道:“大将先且居在北,孟明视早早投降!”

  右边隔溪一声炮响,山谷俱应,又竖起大将胥婴的旗号。孟明视此时,如万箭攒心,没摆布一头处。军士每分头乱窜,爬山越溪,都被晋兵斩获。孟明视大怒,同西乞术、白乙丙二将,仍然杀到堕马崖来。那柴木上都掺有硫黄焰硝引火之物,被韩子舆放起火来,烧得“焰腾腾烟涨迷天,红赫赫火星撒地。”

  后面梁弘军马已到,逼得孟明视等三帅叫苦不迭。左右前后,都是晋兵布满。孟明视对白乙丙说:“汝父真神算也!今日困于绝地,我死必矣!你二人变服,各自逃生。万一天幸,有一人得回秦国,奏知吾主,兴兵报仇,九泉之下,亦得吐气!”

  西乞术、白乙丙哭曰:“吾等生则同生,死则同死,纵使得脱,何面目独归故国?”

  言之未已,手下军兵,看看散尽,委弃车仗哭械,连路堆积。孟明视等三帅无计可施,聚于岩下,坐以待缚。晋兵四下围裹将来,如馒头一般,把秦家兵将,做个饼子,束手受擒。杀得血污溪流,尸横山径;匹马只轮,一些不曾走漏。

  先且居诸将会集于东崤之下,将三帅及褒蛮子,上了囚车。俘获军士及车马,并滑国掳掠来许多子女玉帛,尽数解到晋襄公大营,襄公墨缞受降,军中欢呼动地。襄公问了三帅姓名,又问:“褒蛮子何人也?”

  梁弘道:“此人虽则牙将,有兼人之勇,莱驹曾失利一阵,若非落于陷坑,亦难制缚。”

  晋襄公骇然曰:“既如此骁勇,留之恐有他变!”

  唤莱驹上前:“汝前日战输与他,今日在寡人面前,可斩其头以泄恨。”

  莱驹领命,将褒蛮子缚于庭柱,手握大刀,方欲砍去,那蛮子大呼曰:“汝是我手下败将,安敢犯吾?”

  这一声,就如半空中起个霹雳一般,屋宇俱震动。褒蛮子就呼声中,将两臂一撑,麻索俱断。莱驹吃一大惊,不觉手颤,堕刀于地。褒蛮子便来抢这把大刀。有个小校,名曰狼曋,从旁观见,先抢刀在手,将蛮子一刀劈倒,再复一刀,将头割下,献于晋侯之前。襄公大喜曰:“莱驹之勇,不及一小校也!”

  乃黜退莱驹不用,立狼曋为车右之职。狼曋谢恩而出,自谓受知于君,不往元帅先轸处拜谢。先轸心中,颇有不悦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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