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恩的另类童话[欢迎朋友们一起谈谈崔子恩]

大千世界 53 0

崔子恩的另类童话

  熟悉的朋友经常问起我,为什么对外国文学情有独钟?我只好以这样的理由来搪塞,那就是长期的教学工作“惯性”使然。短短的六年当中,我就先后带过地理、大学语文、写作和欧美文学等多门课程,从中学到师范院校,从艺术系再到中文系,这些年里我时时地感到自己像一只被疯狂抽动的陀螺,永远没有停下来的片刻。虽然比起纳博科夫的经历,我的这点儿生活变化微不足道——初到柏林的那几年,流亡作家纳博科夫甚至要依靠英文、法文、拳击、网球和诗体学这五门不同的学科来挣取更多的钱,以便很好地继续他的教书生涯。在这样的窘境下,写作成了一件秘密的事情,并不都是为了出人头地,还可以修复内心的自由。

  还是回到刚才的疑问上,我之所以会迷恋维吉尔、但丁、拉伯雷等西方世界的不朽作家,一个更深层的原因是来自我的“绝望”,对于古典诗情在这个时代里显得不合时宜的绝望,对于平庸至极的中国现当代文学的绝望,对于晦暗堕落的“纯文学”书刊杂志的绝望。为什么那些贫血弱智的作品反而能够大行其道,风行于世,我始终搞不清楚。我已经不愿意再去提及那些只要一想到其姓名就令人顿感恶心的作家学者了,您如果不怕麻烦,可以去书店看一看什么样的小说散文在散发着腐臭的气息,即便是传统的外国名著,也都换上了花花绿绿的封面,像一根根待售的香肠并排地站立在积满灰尘的书架上。

  在《一个人的人间际遇》里,作家崔子恩为我们读者讲述了他的一幕幕“轰轰烈烈的流泪喜剧”,在被以“强行猥亵罪”解除讲师职务并且调离大学校园的背景之下,崔子恩写出了当代中国第一部以同性恋/双性恋为题材的长篇小说:《桃色嘴唇》。从1993年此书完稿至今,流逝的岁月匆匆地过去了十年,在经历了无数的“枪毙”和退稿之后,《桃色嘴唇》首先是在香港出版,并受好评,随即在国内的一些报刊媒体上,崔子恩的文学创作也引起关注,他的短篇小说《舅舅的人间烟火》还在2001年获得了德国之声文学大奖。我不想夸大其辞,像王干等评论家那样,把崔子恩的小说跟纳博科夫和卡尔维诺的作品进行比较,尽管在崔子恩的笔下,经常出现“蜘蛛女”等几乎成为了同性恋者代名词的鲜明形象,但也不能草率地认为,崔子恩就是在一心一意地效法阿根廷的同性恋作家普伊格。相似之处或许在于,普伊格和崔子恩都做过电影编剧,都喜欢在作品中采用碎片拼贴等后现代主义的创作手法,都具有浓厚的喜剧色彩。就我的初步阅读的感受而言,崔子恩的好些短篇小说都洋溢着拉伯雷式的粗鄙的幽默精神,例如《奸情如焰火》、《我爱史大勃》等。

  在珠海出版社为崔子恩打造的4本作品集中,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有《伪科幻故事》和《红桃A吹响号角》,它们展示了一个优秀作家所必须具备的想象力和“孩子气”。《伪科幻故事》采用化学元素为角色命名,《红桃A吹响号角》则被作家鲁羊誉为儿童不宜的“另类童话”。这两部作品足以证明崔子恩不是那种单纯地依靠同性恋题材来招徕读者的小说家,我觉得这一点很重要。一个作家应该深入挖掘的是内心,而不是内分泌。

  崔子恩的文学语言有着一种淫荡而略显忧伤的美感,正如《桃色嘴唇》里的叶红车和小提琴手之间的隐秘关系,充满了罪恶与诗意。在这部惊世骇俗的作品结尾,崔子恩写道:“桃色嘴唇,它不再是一种器官,一种着色的器官。它化身为我的灵魂卫士,生命的弓和箭。”我相信,崔子恩的文字同样具有这种近乎妖艳的摧枯拉朽的力量,“一旦需要,它便会射穿一切形象,一切时间的空间的障碍,一切寄生在空气中的概念和情绪”。

  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来领教崔子恩小说的魔力吧,就像箭迅速地离了弦,中了靶心!

  注:《舅舅的人间烟火》、《桃色嘴唇》、《伪科幻故事》和《红桃A吹响号角》(共4册),崔子恩著,徐家康图书策划,珠海出版社,2003年1月第1版

标签: 短篇童话故事

抱歉,评论功能暂时关闭!